待到父子双方相谈完毕清扬心满意足离开菊园,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傍晚。夕阳的余晖穿过密集金黄湖泊,反射层层耀目黄光,水冰汐白衣墨发玉立一旁,愈发显得飘然出尘,与众不同。
“珍惜拥有,才得繁华!”
夏侯君晟站起身,大手轻柔拂过水冰汐柔软青丝,狭长凤眸少有的严厉,“以后不准再如今日这般自作主张,嗯?”
水冰汐沉默不语,纤纤细指张开,任深秋冰凉的冷风自指尖穿过。
她的心思早不在这里,人说人生是减法,有些人注定仅一面少一面,而她和夏侯君晟,自相识相爱到如今,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,少得自己想起来都觉得遗憾。而她的孩子,她的孩子自始至终都未与亲生父亲相认,乱世,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,还是太残酷了,残酷得让人心凉。
“寡人会找个地方将清扬送走!”
夏侯君晟道,无可奈何只能让步,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柔情似水,心中的想法却固执的要命。他若不退步,她怎么样也不会低头。
“嗯!”
水冰汐轻轻点头靠近夏侯君晟怀里,柔声道:“君晟,我们从认识到现在,多久了?”
“五年!”
夏侯君晟道,不假思索,完了微微一怔,似乎自己反应过来,一时不觉黯然神伤,“好快,都五年了!”
五年时间,够多少人分分合合,够多少白天黑夜朝来夕去,可她和他呢?两个人,两颗心,永远隔着一朵花的时间,生生相望,无法相拥,不能触及。
“若红尘的战场,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,那我这一生遇见你,是幸运还是不幸?”
水冰汐喃喃,黯然饮泣,想到过去,预见未来,一时之间愈发不能自主,哭得魂断神伤。世界上那么多的人,那么多穿越的主角,人人都可以叱诧风云爱情事业双丰收,为何只有她一人,想要什么没有什么,想平静相爱,却每一个足迹都惊天动地?
“汐儿,不哭!”
夏侯君晟握紧双臂,想说什么,到底无言以对,只能深深拥进坚强的臂膀,任她靠着,任她不说话的交流,发泄。
“什么时候,我才能得到自己的天高地阔,塞北江南?”
水冰汐泪如雨下,止不住心凉,遥远的过去,她也曾无限接近这个梦想,一顶红轿,凤冠霞帔,从此与世无争,与人无尤,悠然天下,夫唱妇随。但为何一切都变了,在一切的幸运与不幸来临之前,未知的命运总是以完全相反的方式出现,而人,无可奈何的只能接受,随着滔天浊浪载沉载浮。
“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,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……”
寂静的耳畔忽然响起久违的曲调,低沉声线熟悉而陌生,另外还带着处子音调的五音不全,水冰汐微微一怔,回过神来,近在眼前的夏侯君晟闭眼一脸陶醉状,丝毫不顾忌自己自己的歌声有多么糟糕滑稽。
水冰汐看得痴了,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唱歌有这么——
难听!
更没见过一个人唱歌如此难听还能这般陶醉,这简直是公鸭梦想着上央视舞台的节奏啊!
话说,传闻公鸭一生的冤枉便是有一天能在巨大的舞台上一展歌喉的么。
“咳……那个,君晟啊,天色不早了,咱们回家吃饭吧!”
水冰汐一脸便秘状,再触景生情的调调碰上这么一个煞风景的桥段都有拦腰截断的可能,她也不例外。此刻被夏侯君晟这么一闹,她那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悲伤情绪可算是没地儿放了,反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。
“怎么,汐儿不哭了?”
夏侯君晟意犹未尽,清清嗓子很有再来一段的冲动。
“不哭了不哭了!”
水冰汐摇头,笑话,听他唱一段已经要命了,再来一段那还了得。
“可是,寡人还想唱!”
夏侯君晟跟水冰汐呆久了,真是卖得一手好萌,接着便要一展歌喉称尊歌唱界,不料被水冰汐青葱手掌一掌弹出,堵住满满外涌的才华。
“不唱了,回家吃饭吧,臣妾饿了!”
夏侯君晟凝眉:“真不唱?”
水冰汐:“不唱!”
夏侯君晟:“真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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