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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伯父的允许,她轻轻推开门,果然不出所料,只是几句话的时间,书房里已经烟雾缭绕了。
蓉蓉打开了房门,轻轻咳了一声说:“老爷子哎,你能不能少抽点啊,伯母不在家就没人敢管了是不是?”
卓文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轻轻在烟灰缸里按灭,摇了摇头说:“好了好了,听你们的,不抽就不抽。”
卓蓉笑了,给伯伯茶杯里续上茶,却没有立刻出去,迟疑了一下说:“伯伯,按理说我不该过问您的公事,可是,刚才马秘书说,是毛省长过问了和欧洲合资建立服装城的事,我想冒昧的问一句,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?”
卓文叹了口气,半晌才缓缓说:“是啊,毛省长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了解到,意大利的投资商有‘黑手党’背景,要我们慎重,谨防对方利用我们洗钱,从而给市委、省委造成被动。”
卓蓉笑了:“伯伯,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,庭栋的老师是著名的法学家、文学家,那小子的法律知识比我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要丰富的多。
“毛省长怎么了?他能懂多少法律?就算是他后面有律师团,可是他们能有庭栋了解情况么?既然他都敢做,我认为不会就有什么问题。”
卓文摇摇头说:“恐怕问题不会那么简单啊,毛庆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,他为什么会派人调查这件事,是偶然的么?
“他作为一位省长,直接插手下面的具体事务,这本生就有越权的嫌疑,可是他既然这么做了,能不考虑清楚么?
“更何况,这么重大的项目,是要经过省里审批的,项目的生杀大权可就直接操在省长大人的手里啊!”
卓蓉摇摇头:“伯伯,你怎么忘了,省里有重大项目审批权,我们春城市副省级城市,也有部分审批权啊,何况春城是还有两个开发区,很多事情不是可以特事特办么?”
卓文还是摇头说:“这还不是主要的,毛庆在最后说了一句话,让我很警觉,他告诫我,不要和‘黑手党’勾勾搭搭,如果他要一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,你想结果会是怎么样?
“如果舆论再加以引导,说某某利用招商引资帮助‘黑手党’洗钱,到时候国际舆论会怎么看?如果真有人想借这件事兴风作浪,到时候可就不是小事了。”
卓蓉的头脑高速运转着,她有些想不通,为什么堂堂的省长忽然关心起这样一件小事了?
伯伯虽然和他不是一个阵营,可是他用这样的事情打击伯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么?更何况,如果他是冲伯伯来的,就没有必要事前提醒了,等到生米做成熟饭,再制造舆论,扩大影响岂不是更利于打击对手?
不对,他不是对伯父来的,那么是对谁?
卓蓉头脑里灵光一闪,忽然有些想通了,她笑着对卓文说:“伯伯,您也别急,解铃还须系铃人,我觉得这件事似乎和庭栋有关。
“记得美兰曾经说过,毛省长在担任副书记的时候,他的一位亲属在江城和庭栋发生了矛盾,被庭栋给赶出了江城。
“我想再打电话给美兰,问问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儿,如果有的话,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症结所在,然后让庭栋自己想办法,那小子鬼点子多着呢。”
卓文皱了皱眉,说:“蓉蓉,我作为一位市委书记,把矛盾交给一个孩子去解决,这也太不负责任了,像什么话么?”
蓉蓉笑着说:“伯伯,你怎么还把他当孩子啊?他做的那些事儿,是孩子能做的出来的么?就算是孩子,他也是自己家的孩子,为长辈分忧是他的义务,我跟那臭小子说,您就甭管了!”
看着卓蓉那轻描淡写的表情,回想她刚才的一番话,卓文有些发愣:自己家的孩子?庭栋那孩子和蓉蓉的关系有那么亲近么?
都是年轻人,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?想到这里,卓文轻轻咳了一声,说:“蓉蓉啊,我知道,你和庭栋是好朋友,他也是个好孩子,很优秀。
“可是,你毕竟是已经成了家的女孩子,可不能做出超出友谊的事情啊?”
卓蓉一愣,忽然明白了伯伯说的是什么一丝,脸一红,娇嗔说:“伯伯,你说什么呢?那小子就是我和美兰的弟弟,我们差着多少岁呢?你可真是?什么都敢想,什么都敢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