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一边替上官云乐套着衣裳,顾采荞还在不死心的规劝。
她这一脸伤,如果真的回去颍川府了,还不知道要被府内的那些姨娘庶妹如何笑话呢。一直以来让她们忌惮和艳羡的婚事也会毁掉,到时候,她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。
“无妨,那婚事我本也不想要,如果这伤势能够毁了它,正好。留下来,我会死不了心的,可到最后又得不到,我何苦呢我。”一双眼,满是心碎神伤的痕迹,看得顾采荞都不忍心了。别过眼,替她留下了一滴泪。
“以后不许你不来了,他不欢迎我,我欢迎!这儿是我家,我永远希望你来,来看我们一家人。你曾说过,要教我骑马的,都还没有实践呢。”不想让她看到她的泪,不想让她再哭,眼泪是咸的,落在伤口上,好疼好疼。顾采荞装作撒娇,揪住了上官云乐的一片衣角,不经意间抹去了泪痕。
“再说吧,你也可以到颍中去看我的。”轻抚着顾采荞的发丝,上官云乐的唇角好不容易扯起一抹微笑。
“叩叩叩,采荞,你们收拾好了吗?”房外,韩仲谦平淡的声音响起,瞬间碾平了那抹淡淡的微笑。身体,变得僵直,半倚着床头,深感无力。
“来了。”顾采荞应了一声,走向了门口,打开了门。她的手里,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,是当初上官云乐跟着韩仲谦进山时带的,刚回来的时候已经全部湿了,顾采荞给她全部洗了,晾干,现在全部收拾好,给她带回去。
“她很虚弱,怕是走不动,你抱她出来吧。”说完,拎着手中的包袱朝着外面走去。
韩仲谦脸色有些尴尬,本以为那些话她听不到,没想到她全部听到了。本以为她养好伤后会自己走,没想到她立马就要走,还得自己抱她出去,这真是……哎……
事已至此,他逃无可逃。
只得硬着头皮走近,揭开了她身上的被子,弯腰,一手从她颈间,一手从她腿下一起伸过去,用力将她抱了起来。
一股温香,随着她的身体被他抱起涌入他的鼻息之间,让他心神一荡。这味道,跟那天一模一样,浅浅的,却让人无法忽视。就好像她那天的话,让他难以忘却。
“最后一次,我跟你进山,出来之后你还是拒绝,我就离开。”
是了,不论出不出事,离开青龙山,她都是要走的。
不知道顾采荞跟车夫说了什么,到最后,车夫径自下了车,将马儿交到了韩仲谦的手里,让他自个儿驾着车子送人回去,然后再把马车赶回来。
马车走了,顾采荞站在家门口深深的凝望着那辆渐去渐远的马车,不禁嗫嚅着唇轻声低语。
“韩呆子,这是最后的机会了,错过了,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车至半路,马车一路走得缓慢,却还是让车内的人受不了颠簸剧烈的咳了起来。那阵仗,就跟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,让韩仲谦的心跟着一抽一抽。
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,他无奈的将马车停在了路边,跃上了马车门口,一把撩开了车帘子……